曾经是“飞机医生”,如今的居民贴心人,杭州丁兰派出所民警老汪:超大嗓门下有超级耐心

发布时间:2022-01-21 11:43:25 来源: 钱江晚报·小时新闻 杨一凡 于宁 徐春杰

  杭州上城公安分局丁兰派出所会议室里,摆放了两台崭新的鹅颈式话筒。

  早上八点半正是早会时间。在贴着“汪海红”姓名牌的座位上,这位五十多岁的老民警穿着整洁的制服直着背,泛白的短发剪得齐齐的,手下的笔刷刷记录着工作事项。

  因为经常侧着身子朝向正在发言的民警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幻灯片上的警情,他显得格外专注,偶尔和同事们交流,他的声音也格外大些。

  这两台话筒,正是所长为这位听力不是很好的老民警特意准备的。

  1月20日,小时新闻记者来到丁兰派出所,听听这位老民警的故事。

  1】在飞机边工作近二十年:最多一天修十架飞机

  “飞机像鸟一样,很大,人站在下面小小的,很神奇。”

  这是18岁的汪海红第一次看到飞机时的感受。出生于安徽绩溪的他是家里老幺,因为当兵第一次去了县城,因为当兵第一次看到飞机,来到杭州空军某部所在的笕桥机场。

  “我原来当兵是想在炊事班当厨师的,但是等我们在基础连队考完试之后,说我更适合做技术兵。”汪海红和飞机就这样结下了缘分。

  听从组织安排,他在河南航空专业技术学校修读三年后,回到笕桥机场进行了一年多的实习,正式成为军用飞机机务组特设分队里的一名特设师。

  特设师就像是飞机的医生,需要对飞机各个部件仪表进行检查维修。而检查时最重要的环节,就是在动态情况下确保飞机各项参数符合标准。

  “当时条件没现在好,没有降噪耳机这类的防护措施。”常年在机背上伴着飞机巨大的引擎声工作,对汪海红来说已经成了习惯。

  最多时一天要给十多架飞机试车,有时候他会用手捂住耳朵,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忙着调试设备,无暇照顾其他,这也为之后的听力问题埋下了隐患。“为了军用飞机的安全,总有人要做出牺牲的。”

  汪海红的战友们,不少都有这样的“职业病”,但陪伴着他几十年的,是浓浓的自豪感。“特设需要非常精密,这是航空人的专业精神,我们不怕吃苦,肯学习。”

  2】做社区民警和修飞机一样,都要考虑周全

  2006年12月,40岁的汪海红离开了熟悉的飞机,转业到丁兰派出所,成为了一名基层民警。

  刚做民警的两个月,汪海红很不适应,从和机器打交道到和人打交道,对他来说,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。“要了解法律基础知识,也要去倾听居民的心声,我出警的时候,要看同事们怎么处理问题,多和居民们交流,一点点学。”

  汪海红负责的辖区丁桥苑社区,警力少、范围大、事情多,但汪海红一直觉得,和修飞机要保证安全精密一样,做民警就是要维护好司法环境的安全。“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我就要考虑到,一件一件做好自己的工作。”

  汪海红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,他是个闲不住的人,喜欢在一线奔走。“我这个人性子很急,做事情就很喜欢讲效率。”他爽朗地笑了笑。

  七八月份,派出所接到反诈预警,老汪赶紧从办公室跑了出去。“碰到这种事情,我比当事人心里还急。”找到对方家里,女儿表示妈妈刚刚出门。老汪赶紧问了车牌号开车去找。“那位受害人有十几张银行卡,我赶紧让她一张张冻结,差不多十万块保住了,但还是有几万块汇出去了。”讲到这里,老汪有点遗憾,“大家还是要谨慎一点,要有防骗意识。”

  还有遗憾的是自己的耳朵,在后来考驾照的五官科测试里,医生告诉他听力没有达标。

  “我身体一直都很好,平时也会锻炼身体,当时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听力是下降了,和身边人说话的声音也会不由自主地放大。”汪海红并不失落,他觉得自己身为军人,职责和使命所在,不可避免。

  “老汪常常把手放在耳后听人讲话,听清楚之后就马上落实,动作很快。”这是同事们对他的评价。“汪警官很耐心,有什么问题和他反映总会帮助我们解决,热心肠”,这是辖区居民眼里的“老汪”。

  3】独居老人第N次报警求助,耐心的老汪总是不厌其烦

  开完早会后没多久,汪海红就忙碌了起来。

  后珠家苑的一位老熟人又报警了,他和同事匆忙赶往报警人所住的房间。

  报警的是位80多岁的独居老太,之所以说是“老熟人”,是因为老太太已经打过很多次报警电话了。

  “她今年80多岁,两个儿子不在身边,也不管老人,她自己租住在我们辖区。老人经常说自己丢了东西,丢了两斤米、丢了半桶油,或者丢了衣服、被子之类的,我们一次次上门,之前都认真勘察过,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,也没有被盗的其它线索。而且老人说的这些东西又不值钱的,谁来偷这些东西?”

  跟老人一次次的交流中,汪海红和同事们认识到,“老人心情不免孤寂,有时候可能就是要找人说说话。”在老人不大的房间里,小时新闻记者看到堆得满满当当的家当,大大小小的包裹错落在房间里,只有床铺上还算整齐,房门边还码放着三个整理过的行李袋。这都是之前汪海红和同事帮老人整理的,“老人经常说房间里丢了东西,我们就帮她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整理过了,但是还是会打来电话说东西丢了。”

  这次上门来,老人看见汪海红又是一番唠叨,一会儿指着房间里杂乱的物品说上几句,一会儿又翻出房间里的小包,颤颤巍巍掏出些什么,接着又是一顿唠叨。但是汪海红还是认真听着,耐心劝导着,“我们帮你把东西收拾好,你放心,不会有人偷你东西的。”

  汪海红一边听一边劝,还在老人的日历本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和派出所电话,写完一遍,汪海红又转回身,“我再给你写一遍吧,我写大一点,怕你看不清楚,下次有事,你就直接找我汪海红好了。”

  听到汪海红喊得喉咙邦邦响,上下楼的邻居,路过门口,也探过头来问:你们又来了,是老太太又打电话了吧?

  在客厅,汪海红和所里领导联系了老人的二儿子,从短短的电话中能听出,二儿子已经多年不与老人交流,甚至还不知道老人如今独居在此,说自己人在外地,而且也没有表露要接走老人一起生活的意愿。

  汪海红说接下来,还会继续做工作,希望能让老人的晚年生活多一点保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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